走了,经过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把拎在手上的礼物袋扔了进去。
周子呈望着远去的背影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走就走吧。
反正本来就不属于他。
车就停在路边,周子呈回到车上,看到副驾驶上绕路买来的小雏菊,勾出抹自嘲的笑,抓起来走下车也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他回了城郊的别墅,元旦放假,管家和佣人都回家了,别墅里空荡荡的像座鬼城,楼上父母又在吵架,母亲声嘶力竭的尖叫一声一声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他缓步走上楼梯,本应该像以往一样直接回自己的房间,今晚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主卧门口,屋里又传来瓷器被摔碎的脆响,他解开一颗衬衫领口的扣子,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周仲珩掐着梁茵的手腕把她摁在沙发里,听见动静转过头来,周子呈已经来到他面前,没有任何迟疑地一拳砸到他脸上。
周子呈的拳脚功夫是周仲珩教的,但这是父子俩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交锋,他趁父亲不备,将他掀翻在地一连在他身上打了好几拳。
挨了打的周仲珩迅速反应过来还击,张开手掌接住他的拳头,一个进攻一个防守,父子俩的功夫一脉相承,对对方下一秒要出什么招心知肚明。
比起在刀尖舔过血的周仲珩,周子呈毕竟缺少了实战经验,争斗间逐渐落了下风。
周仲珩掐住他的脖子,评价他:“退步了。”
说着手上狠狠一使劲,背靠着墙的周子呈立即露出痛苦窒息的表情。
“凭你现在的实力来挑衅我,不自量力。”
话落同时,一把匕首从后面刺入他的身体。
周仲珩闷哼了声,松开手缓缓回头,犹不相信:“茵茵?”
梁茵跪倒在地,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,手中沾了血的匕首掉在地板上。
周子呈跪地大口地喘息呼吸新鲜空气,一脚踹开挡路的周仲珩抓住梁茵的手跑了出去。
“等等。”
他从自己的房间拎出来个合金箱,一手提箱一手牵着梁茵大步流星往楼下走,行事间有条不紊,等到了车上,合金箱塞进后备箱,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电话给管家。
“嗯,他在主卧室里,你叫辆救护车过去”
深夜里,汽车一路狂奔,在一处寂静无人的街角停下,他边解安全带边说:“箱子里除了现金,还有一张假身份证和电话卡,你能走多远走多远,走了后别再联系周家的任何人,也不要再回来。”
这辆车是周仲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,他把车钥匙塞到副驾驶的梁茵手里,“你自由了。”
梁茵跟着他下车,站在车前犹豫惶恐地望着他,“我,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?”
“从我有能力的时候。”
他只是一直舍不得而已。
他站在人行道上,眼也不眨,“快走。”
他给她逃离的机会,只有这一次。
她走到正驾驶车门边,拉开车门一脸纠结,最后看他一眼弯腰上了车里。
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由。
周子呈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,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,大街上死一样的安静。
汽车发动的轰鸣声突然熄灭,他怔了怔,停脚回头。
梁茵开门下车奔跑到他面前,迟疑了两秒,张开双臂用力地拥抱住他。
从他记事以后,她就再没有抱过他。
她的手温柔地抚上眼前这张与周仲珩酷似的脸,“我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她真的走了。
周子呈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离开,头顶闪过一道压抑的闷雷,他摸了摸落到脸上的雨水,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。
分别总在下雨天。
别墅暂时是不能去了。
周子呈回了长礼附近的三居室,一走出电梯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人。
她淋了点雨,头发粘在脸上。
周子呈走过去,垂眸俯视她:“你什么意思?”
蹲久了腿麻,戴姈伸出一只手给他,“扶我起来。”
他一眨不眨盯着她,面无表情地伸出自己的手,问她: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她摇头:“老实说,我真的非常生气,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,我之前警告过你的,你如果再骗我,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,对自己言而有信,这是我一贯的原则,可是你要走了。”
“你知道你上次突然离开去集训对我影响有多大吗,我一个多月都心神不宁,考理综时因为窗外走过一个像你的男生走了神最后一道题都没写完,幸好英语考得还行才把总分拉了上去。”
“你要去国家队了,说不定又像上次出国训练一样不告而别,没什么意外的话不会再回长礼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等毕业我们就更不会有什么瓜葛,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我们之间到此为止。”
她已经回到家里,想到这一点趴在书桌前哭了出来。
她和他之间,不要是这样的结局。
“我真的很生气,发誓再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