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骗了我三个月?
整整五分钟,门外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。
一个低头看地,一个低头看她。
顾溪远实在受不了这压抑至极的气氛,随口说了句:「额我手机没拿」
待他逃也似的离开战场,钟意才冷着声道:「抬头。」
豆包缩了缩脖子,小腿肚子软绵绵的,要不是靠仅存的理智强撑着,她怕是早就给吓跪了。
「我不想说第二遍。」音色沉下去,重重的敲击着她脆弱不堪的小心臟。
然后,她极缓慢的抬起头,对上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两人相视而望,记忆入潮水,蜂拥而至,小尖牙被她磨的「咯咯」响,仍挡不住瞬涌而上的委屈。
她眼眶泛湿,覆上一层模糊的水光,指尖狠掐进肉里,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许眨眼。
至少,泪不落下来,她还能硬撑住。
男人低眸,盯着她隐忍又胆怯的脸看了几秒,灼烫的火光炙烤着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臟,他呼吸一落,生了薄茧的掌心僵硬的抚上她的脸。
她睁大眼看他,难以置信。
手指顶端的茧略硬,抵在她眼睑处稍重一压,豆大的泪滴翻滚而下,迅速滑过脸颊砸在地上,散开一处水花。
他收回手,居高临下的看她。
「骗了我三个月」
他语调轻扬,却又寒光四溢。
「小舅。」她吸了吸鼻子,急切道:「不是这样的。」
「不是」他冷笑了声,反问她:「那你告诉我,本该在美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」
豆包噎着泪,低头沉默片刻,不知怎么答。
「小汐,我太纵容你了是么」他这话似在质问她,又似在质问自己,他寒着脸掏出手机,按下几个键后放在耳边。
「我给你妈打电话,让她马上送你回美国。」
电话里传来清晰的两声「嘟」,电话通了,豆包骤然清醒,垫起脚贴近他的胸,一手勾住他脖子避免自己滑落,另一隻作势要去抢。
小小声的求饶:「小舅,我错了,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」
柔软的小身体紧紧贴上来,属于两个人的身体记忆在错乱的思绪中炸开。
她抬头,他低头。
无需多言,交错在空气中的灼热火光已证明了一切。
什么都记得。
什么都没忘。
钟意片刻的愣神,话筒那头已传来轻柔温和的中年女声,「小意,怎么了」
眼前这张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泪痕,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,似恳求,又似哀求。
「没事。」他艰难的挪开视线,终似败下阵来,低言道:「爸说明天回家吃饭。」
那头应声,又随口叮嘱了他几句,这才挂断。
小丫头还挂在他身上,胸前微微凸起的小笼包软软的倚着他,下腹紧绷的厉害,深埋在心间的欲望如狂兽,撕咬着每一寸流动的血肉,他气恼自己的情不自禁,还有持续高涨的汹涌欲意。
「下来。」话里行间都在喷火。
她被他这一声怒吼,脑子僵了瞬,有些委屈,也不敢再造次,乖乖的收回小手小脚,木木的站在原地。
这时顾溪远恰好走过来,一见这大眼瞪小眼的场景,暗叹一口气。
看来,又得他亲自出马了。
「嗨,小汐,还记得我吗」他扬起唇笑,朝她摆摆手。
豆包呆滞的点头,唤了声:「小远叔叔。」
顾溪远直接忽视钟意那冰中带血的冷光,自顾自的跟她聊,「原来你的外号叫豆包啊」
他盯着她的小圆脸笑了笑,「你别说,这外号还挺应景的。」
豆包被他这么一说,本就惆怅的心情变得更糟了。
她知道自己长得不算漂亮,充其量算个可爱,尤其站在苏樱这种「仙女」级别的人身边,更是没有一丝可比性。
齐肩卷髮,顶着一张18年未消退的婴儿肥的脸,笑起来苹果肌格外凸显,好在五官小巧,唇角边浅浅的梨涡,到是增添了几分甜意。
可那也谈不上是美,绝对绝对谈不上。
顾溪远见她状态不对,忙提议:「你先去换双鞋,小远叔叔带你吃好吃的,你不是最喜欢吃东西吗」
「砰」。
后脑勺被人重重一击,钟意冷不丁的骂一句:「你特么不说话能死」
他吃痛的揉了揉头,再去看豆包,小丫头已经气鼓鼓的跑回了别墅。
顾溪远倍感委屈。
我是真心想帮忙的。
豆包原本不想跟钟意一车,可又拉不下脸去当苏樱的电灯泡,磨蹭了好久才爬上车后座,可谁知钟意也跟着坐在后座,她胆怯他还在生气,缩着小身子贴在车窗玻璃上,座椅间空出宽大的间隙。
顾溪远从后视镜里看向身后的两人,一人坐一边,井水不犯河水。
他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