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又一次碾出一路辚辚声响。
小路上的石子随着车轮的转动摇摇晃晃,轮毂转动间搅绕着清风徐徐,在逐渐高远的蓝天下回响着辘辘的声音。山风吹来碧绿的落叶,任其被木讷的轮子卷成一地细碎的枯黄。
一路行来,秋色已深了。
点玉扒在窗沿,欣赏着一路以来的美妙秋色,清亮亮的眸子里装满了高空的湛蓝和落叶的金黄。
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,将他的皮肤照得白皙透亮,连发丝都好像在发光。微风吹拂,帘子摇摇晃晃地飘着,轻柔地拂过点玉头上新换的银簪。
那是根很精巧的银簪,状如松枝,弯弯翘翘,栩栩如生,若非银光灿灿,只怕都要被人错认成真松枝了。
此去成都,远比当初他们赶来南疆时悠闲得多,甚至可以有闲心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景色。更何况他们此前一路奔波,在黑山林海和雷雨大泽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十几日,一直没能好好休整,而成都距离此地算不得远,月泉淮便也有意缓缓节奏,不至于奔波得太过劳苦,一方面算是对手下人的体恤,另一方面,他也需要再稳定一下体内的功力。
从天蚕茧出来后,虽然伤势痊愈,但是短时间内功力暴涨,他还需吐纳调息来调整自己的内力,以免损伤经脉根基。而让月泉淮意外的是,当初点玉奉上的一杯金乌血居然效果如此持久,他进了天蚕茧、治了胸前伤疤,连功力都更上一层,而丹田中的金乌血居然还未完全消化,到现在都还残留了部分在他腹中,散发着丝丝的热意。
不过,随着一路行来,这些金乌血也快全部吸收了。月泉淮琢磨着,估计等到他们到了成都,剩下这点金乌血也要全部吸收干净了。
届时便让点玉再奉上一杯吧。
月泉淮的目光落到正扒在窗沿欣赏窗外景色的点玉,殷红的舌尖回味似的舔过柔软粉嫩的唇瓣。
他的喉结轻轻一滚,好像刚刚咽下了什么。
“义父。”注意到他的目光,点玉回过头来,清脆地唤了一声。他歪了歪头,眼神清澈又无辜:“义父,又要了吗?”
他并没打算从月泉淮这儿得到什么答案,问过后便很乖地起身过来,很熟练地捧起月泉淮的脸颊,送上自己的唇瓣。
充沛的金乌之力如清凉的泉水汩汩而下,从口中流入腹中,蔓延至全身经络,无一处不舒服。
月泉淮发出舒适的喟叹声,抬手搂住了点玉的腰。
事实上,经过之前点玉的时时滋补,再加上天蚕茧的治疗,月泉淮的伤势已经痊愈,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总是感觉到源自身体内部的饥饿,动不动就渴求丰厚的内力滋补。但,谁又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美味呢?
熟悉的强大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,月泉淮舒服得叹息,抬头更深地吻住点玉,手掌将怀里细瘦的腰肢更用力地握住,强势地将人死死按在自己怀里。
点玉被他按得生疼,忍不住皱了皱眉,却又乖顺地挺起腰肢,顺着月泉淮的力道将自己送进他怀中,将更多的力量哺喂过去。
月泉淮按得太紧。为了省力,点玉一只膝盖不自觉地抵上椅面,半站半跪在月泉淮双腿之间,膝盖随着马车的每一下颠簸而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月泉淮胯间的东西。
一股微弱的快感从下身袭上腰间,月泉淮低低抽了口气,抬手推开点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。刚刚亲吻过的唇湿润又殷红,月泉淮舔了下唇瓣,不防自己的手突然被拉住了。
他抬眼看去,只见点玉抿着唇瓣,带着点委屈似的神色,将自己的手拉到他的后腰上。
那是刚刚接吻时,他搂住的位置。
“义父又按疼我了。”
点玉凑过来,小声地撒着娇,一双清亮亮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月泉淮,神色无辜又自然。他极轻极快地啄了下月泉淮的唇瓣,两双同样湿红的唇互相一碰,柔软又酥麻。
“义父帮我看看,好不好?”
点玉望着月泉淮,身子快要窝进他怀里。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抚上了月泉淮的腰,缓缓地抚向后背,指尖隔着衣服划过皮肤,带来微妙的痒意。
月泉淮勾起嘴角,将戏谑的目光垂落到点玉脸上。他抬手抚了抚点玉脸颊,被亲吻得格外殷红饱满的唇微微张开——
“义父!”马车突然停下了,一声突如其来的响亮呼唤惊得两人都是一哆嗦。马车帘子被掀开,乐临川三步并作两步闯了进来:“义父恕罪!前面——”
点玉早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闪电似的与月泉淮分开,站得像棵树似的挺拔。月泉淮皱起了眉头,不悦地盯着乐临川打住话头,两只眼睛看看点玉又看看他,看看他又看看点玉。要是视线能够实体化,乐临川这会儿都能用眼睛织出一张网了。
马车里一时安静得近乎诡异。点玉被他看得不自在,不由得别过头去,抹了抹嘴唇。
“义父,马车里有蚊子吗?”乐临川这个瞅瞅那个看看,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俩嘴怎么肿了?啊!我知道了,是不是茶叶没存放好啊?我这就给义父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