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是过往,皆为序章
两年后。
含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闻着玉簪花的香气。
眼前穿着包屁衣的小奶娃扶着花坛边沿颤巍巍地走路,没走几步又摔倒了,她连忙起身把他提起站好,拍拍他的衣服,柔声道:“宝宝不着急,慢慢走哦~”
坐了会儿,天色渐暗,含檀的妈妈来了,含檀高兴地迎上去,“菩萨!您终于来了!”
含檀妈瞪她一眼。
含檀挽住妈妈的手臂撒娇,指着那个笨拙学步的小娃道:“菩萨,快把这小妖精收走吧!”
含檀妈被逗笑,轻轻拍她屁股,“都当妈的人了,没个正形!”
“您把这小妖精收走我就有了!”含檀开心地收拾地上的玩具,一股脑儿地全扔婴儿车里,最后把娃往上一放,迫不及待道:“妈,您慢走!”
含檀妈点点头,查看婴儿车里的东西,问道:“奶粉装够没?”
“够够够!”含檀点头,“快走吧,注意安全!”说着往后溜几步,朝她挥手。
娃儿八个月了,喂奶太磨人她决定把断奶了避免母子相恨,所以让妈妈把娃儿带走,免得一听娃哭奶水直流。
看着妈妈把孩子推走了,她整个人松弛下来,哎,生孩子带孩子真不是人干得事儿。
也亏得这是陆在声的孩子,不然她早扔了。
她靠在长椅上闭眼,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,呼吸着空气里玉簪花的香味,觉得十分惬意。
忽然一声打火机的弹响。
她下意识睁眼,天已经麻麻黑了。
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点烟。
她猛地坐直身子。
那点猩红随着他吸入的动作燃得更亮。
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,又默默靠回椅背。
那人吸了会儿,转身走了。
不是他。
怎么可能是他。
含檀眉目舒展开,释怀地想道,他应该早就有对象了吧。
毕竟都两年了,她孩子都生了。
忽然闻到淡淡烟味,她刚察觉到,耳边就传来那令她魂牵梦绕的少年音:“肚子腾空了?给我生个呗?”
含檀蓦地回头,他的脸在夜色里看得不真切。
打火机弹响声起,一阵火光照着两人。
含檀怔怔地看着他。
是她白白净净的小医生,施钧寇。
施钧寇看了她胸部一眼,笑得痞气,“现在是不是能出奶?”
含檀抿唇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他手指一松,黑暗猝不及防,含檀感觉腰上一冷。
是他熟门熟路地从衣摆伸进来摸她的奶,“硬成这样,涨奶了?”
“嗯……”
“娃呢?”
“送去外婆家了,要断奶了。”含檀嘴上回答他的问题,心里却觉得与他说这些,好奇怪。
久别重逢,不应该问问对方的近况吗。
而且,他不是回去了吗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好多问题还来不及问,他的问题又来了,“是不是很难受。”
“嗯……是挺难受,待会用吸奶器吸出来就好了。”
“娃都不吃了,奶吸出来干嘛?”他顺手一捏,奶水被挤出来,还好垫了溢乳垫,不然衣服都得渗透。
“不干嘛,扔掉啊。”含檀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,只觉他手心的温度灼人。
施钧寇一手把她搂进怀里,“我来吃。”
“……”含檀推拒,“你……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,你对象呢?”
施钧寇看着她,笑,“我对象没奶,我想吃奶。”
他果然有女人了。
“她生了孩子就有了。”含檀离开他怀里,把他手拉出来,“我先回家了。”
施钧寇点点头,“不给吃就算了,你走吧。”
含檀理了下衣衫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痞笑着对她摆摆手。
天已经黑透了,吃饭时间,公园里静悄悄的。
含檀慢慢往前走,她回头,施钧寇正朝反方向走着,身影消失在转角树林后。
她顿住脚。
踟蹰片刻。
忽然她转身,飞快地跑起,夜风撩起她的发丝,鞋跟踩在碎石路上发出轻快的声响。
跑过转角的树林,施钧寇正在抽烟。
看她像快乐的小鸟飞奔而来,他得意地勾笑,弹了弹指尖的烟,在人扑进怀里时稳稳接住她。
黑夜里只有一点猩红,随后那个光点也消失。
树林里的男女热切拥吻,灼心的思念透过痴缠的身体,将炽热的爱意叩问得淋漓尽致。
那动静,惊得雀鸟都群飞。
晚上含檀回家,她习惯性地扑到陆在声怀里撒娇,陆在声温柔地揽过她亲吻。
待她去卫生间洗漱时,他勾起丝意义不明的笑,指尖上赫然是一点烟灰。
这烟灰,这味道。
呵,黄金叶。
(本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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