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,“而我,完全不同。你和我在一起,虽然我暂时没有办法跟她离婚,但是,我可以保证的是,在所有人眼里,你都是我宋舒彦的太太。”秦瑜克制住自己要拿咖啡泼他的冲动:“宋先生,能用真心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吗?”她的眼睛灿若星辰,宋舒彦:“一定据实已告。”“你说你跟你太太完全没有感情,所以她的存在不妨碍你来追我。换位思考一下,若是此刻她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,你是否也能坦然?未来她也找个她喜欢的男子一起同居,甚至生下跟你毫无关系的孩子,你是否也能接受?”“你这个问题太荒谬,秦小姐,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……”秦瑜忍不住嗤笑,打断了他的话:“与其说男人和女人不同,不如说宋先生您和您父亲这样一位封建大家长没什么不同。您又何必标榜自己是具有开明思想的人呢?己所不欲勿施于人。”宋舒彦很为难地说:“不是的,如果她有你的本事,我当然会鼓励她离婚,让她自己闯一番事业。但是,她只是湖州乡间的一个女子,她就读过两三年师范。她所受的教育就是怎么做好一个妻子,一个大家少奶奶,她没有别的本事。你若是让我赶她出去,我怕她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。”秦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理解?她继续问:“如果她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呢?如果她像陈六小姐一样呢?你会回头吗?”“虽然这个可能性没有。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,她真的有能力,我也不可能回头。”宋舒彦信誓旦旦,“这样只能让我更放心地和她离婚。”“但愿你能说到做到。”秦瑜举手,“埋单。”“我来。”
秦瑜已经递过钱:“一点小钱而已。”“我送你回去。”“不用了,我叫黄包车就好了。你不顺路。”被秦瑜再次拒绝,宋舒彦也没再好意思坚持,走到咖啡馆门口。两人走出咖啡馆,秦瑜叫了黄包车坐了上去。宋舒彦看着远去的秦瑜,自己真的魔疯了,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性格倔强的女子?偏偏她越是这样,自己越是小心翼翼,患得患失。黄包车拉着秦瑜回家,刚刚下车,就见那一家四口站在门口,秦瑜从车上下来,花素芬先上前,把手里的纸头递过来:“小姐,检查报告出来了。”秦瑜翻看报告,上头是用英文写的,这个年代检查的项目不多,也没办法抽血验那些传染病,当前看下来全部合格,只写了营养不良。“走吧!去家里!”秦瑜打开了大门,带着一家四口进了院子。秦瑜把他们带到底楼,底楼有一间客厅大小的活动室,里面放着台球桌,边上有一间朝南,南边儿和东边儿都开窗的房间,这个房间里,靠西墙放着两张床铺,还有一组看上去应该是主人用剩下的柜子。这个佣人房很好了,宋家老宅安排的佣人房在大宅最后,一排低矮的平房里,采光跟这个完全不能比,不过因为是佣人房,里面打扫马虎了些,灰尘不少。“你们以后就住这里。把东西先放下。我换了衣服,带你们转一圈。”一家四口把东西放在房间里,秦瑜换了套袄裙带着他们上上下下看了一圈,秦瑜看时间才四点多:“走吧!我们出去把你们的被褥和日常用品买了。”从家里走出去十几分钟到霞飞路上,霞飞路就是后来的淮海路,如果说南京路是英美公共租界最繁华的地儿,那么霞飞路则是法租界的商业核心,路上行驶着有轨电车,发出“铛铛铛”的声音,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法国和俄国商店,也有本地商家开的店铺。进了一家成衣铺子,那个老板见到穿着光鲜靓丽的小姐,带着四个穿着破烂的乡下人来,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,这位小姐身上穿的吧?他们没有。这几个乡下人吧?也穿不起。“老板,给他们四个从到到脚配每个人三套衣服。就普通的布料,两个大人就蓝色的衣裤。”秦瑜侧头看瘦瘦小小的姐弟俩,“俩孩子,让他们自己选,鲜亮点儿的颜色。”“小姐,不用。我自己会做。”花素芬过来跟秦瑜说。“我晓得的。”秦瑜侧头,“等下再去布庄,扯些布料,夏装你们婆媳俩自己做就好。”听秦瑜这么说,店家老板欢天喜地,这算是一桩大买卖了,知道是佣人,自然不能给太好的,就普普通通的料子,“小姐,您看看这样的洋布衫可好?这是东洋人的织布厂出来的布做的。”但凡是纺织机织出来的,全部叫洋布,家里织布机织的全叫土布。“东洋布?本地织布厂出来的呢?”秦瑜问。听见秦瑜这么说,老板以为她不想给自己的佣人用更好的衣服,拿了一套出来:“就是这种,看上去也差不多。”秦瑜摸上去两件衣服,本地布厂的料子明显要薄:“为什么本地布厂的料子要比东洋布厂的差好多?”“小姐平时也不穿洋布,就是穿也是穿西洋的布料。本地布厂要是价格跟东洋厂一样么?谁还买本地布料?本地厂价格便宜,花样多,才有人买。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吗?”老板跟秦瑜解说。对东洋货没好感,对本地货又看不上:“其他的呢?”“小姐,还有的就是西洋的,便宜点的是德国的,俄国的,贵的就是英国货了。”秦瑜一问价格,那都是要翻几倍了,秦瑜左看右看,日本布性价比最高,如果是上辈子,她一定会选日本布,因为那是供应链全球化的时代,但是在这个时代,还有三四年,东北会沦陷,还有不到十年,日本就会开始全面侵华,她绝对不会用日本的产品:“我就要本地布做的。”无论上辈子她赚多少,也不